第(3/3)页 因为她早就毁了分系统,南明还给她的那枚首座大印,她也送出去了。要是还有谁在算计她,就只能是…… 蘅芜看出她在走神,另一只手狠狠拍在她手背上,兰疏影一惊。 “好好听着!” 少女眼神凶得很,活像心血被她糟蹋了。 兰疏影老实地垂下头:“是。” “你看郁朵儿过得顺不顺,结果呢?” “死了。” “她不是第一个死在府主手里的,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。” “有道理。” “他收容我们,本来就不是做慈善,既然是利用,必然要捏成他想要的形状。” “没错儿。” 蘅芜差点被她气笑了:“小东西,你是搁我这儿捧哏呢?” 兰疏影委屈地揉揉额角:“我怕您又说我没听,说了这么多,口渴了吧,我给您端杯果汁润润喉?”她还真去了。 蘅芜接过杯子喝了半杯,随手端着。 “郁朵儿,啧,当年也是个可人疼的,琢磨人心思很有一套,别人爬到执法使平均也要四百年,她啊,只用了一半不到……” 老对头了,兰疏影对郁朵儿的发家史早就耳熟能详,更知道郁朵儿能爬起来,眼前这位可是出了不少力。 蘅芜当然也知道,她悔死了。 杯子底一下一下轻轻磕着地面。 她说:“可我今天得告诉你,这些作不得准!搭了戏台子给她,她站上去咿咿呀呀的,底下有人捧是好事,能唱到底才是本事,她不行。” 兰疏影尴尬极了。 她默默地想,顺风顺水的,好像也不止那一个…… 因为她自己爬到执法使的位子,并不比郁朵儿慢。 蘅芜说得对,她运气好。 大概,是把生前的好运气全都挪到后面了吧。 敲击的节奏渐渐低弱了。 她意识到了什么,愈发垂着眸子不愿抬头看。 蘅芜说了许多,乏了,单薄的后背靠着墙壁,脸上嘲讽渐消,大约想到了过去的什么事,怔了一会,忽然问:“你知道箜宿是怎么走的吗?” 兰疏影答:“在归墟陨落。” “哦……那就跟离火没关系了。应该不会太疼,挺好的……你年纪轻,或许没见过她,她就是个纸老虎,看着可威风了,其实一丁点伤都要躲着哭鼻子……” 蘅芜眸中一片空茫。 可能想了很多,但是什么也没抓住。 杯子已经不动了,几根素白的手指虚搭在上面。 对面呼吸微不可闻。 兰疏影咬住下唇。 就在她以为蘅芜不会再出声的时候,忽然听见动静。 蘅芜嗓音低哑,真的没多少力气了。 因她离得近,勉强能从气音里分辨出一段戏词: “金陵王殿莺啼晓,秦淮水榭,花开早……谁知道容易冰消……眼看他起朱楼,眼看他宴宾客,眼看他……楼塌…了……” 她等了很久,没等到后面的词。自己哼了两句,不是那个味道。 抬起头,眼圈有点发红。 她轻轻把那双眼睛合上,身子放平,整理衣襟。 最后对着尸体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。 “我明白的,多谢蘅芜前辈。” 蘅芜的意识彻底消散了,说的那些话,是想劝她韬光养晦,修心为上。 可是前辈你不知道……已经来不及了。 ------题外话------ 抱着饭盒下线之前还要黑一下好基友的蘅芜大人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