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那个姨妈本来是个寡妇,家里有几个孩子,前三个早就成家了,只有最后一个没长大。 那时候一到腊月,花炮是最抢手的俏货,什么鞭炮、麻雷子、二踢脚,五花八门,热热闹闹。坏就坏在这花炮上,他姨妈家最小的那个是个男丁,好不容易磨来两个麻雷子,放了一个不过瘾,拿着第二个麻雷子琢磨出了新玩法。 这一玩,出大事了。 “我那时候就站在屋顶,听见声音的时候,真被他吓傻了我……”少年现在提起来还心有余悸,“衣服上,地上全是血,他满脸都是碎陶片和骨茬子,越动血越多,别提多吓人了……” “啊……”另一个张大了嘴,呆滞地说:“那,那怕是活不成了吧?” 少年叙述的时候大概就已经忘了要吸引漂亮妹子的事,他把声音压低了:“治都没治,哪知道能不能活……” 兰疏影将一侧耳朵贴在墙上,静静听着。 其实听这情况就知道,那个受伤的孩子八成活不下来,就算换到医疗科技更发达的现代,这伤也不好治,更何况在这种时候。 传统的中医手段管不了这种急症,西方的抗感染疗法和手术又没完全传进来,就算有,以一个奶妈子出身的女人,她的受教育程度首先就让她不敢去向金发碧眼的洋人求助。 然而听到后续发展,兰疏影还是忍不住皱起眉。 少年的姨妈发现儿子受伤,跑进村里哭叫一通,村民都来帮忙,把孩子抬到老郎中那里,说是治不了,又抬到城里去,结果城里医馆不给个准话,要价又高。 村民们念着她家可怜,给母子俩筹了善款,孩子的哥哥姐姐也凑了些。 可是孩子最后还是死了。 那么重的伤,人没了也都好理解,到底算尽过一分情谊,村民也都心安,只是偶尔唏嘘两声。 直到少年他爹意外听到一份隐情。 第(3/3)页